那个时候,我们不太爱喝茶,我们想喝的是饮料,人家喝橙汁啊,我们馋啊。父亲就骂我们,你们会吃个屁!吃了那么多的大鱼大肉,还吃那么浓腻的什么汁?喝淡茶,解油腻,解浓念。什么叫过年?就是大鱼大肉吧,端上桌的菜碗特别大,常常用脸盆装,母亲一个劲地喊,吃啊吃啊,把我们吃得嘴唇上都是一层油。父亲就说,都喝茶。母亲把她制的茶拿了出来,母亲制的茶往往都是粗劣的,平时我们喝老叶子就是,而过年,母亲把其看家本领拿出来了,拿出来的是细茶,或许称得上是毫针了吧。父亲用他那竹上冰条烧水,有一种淡淡若有若无的竹叶气,没有竹冰泡茶,那夜半冷泉也比自来水味道强多了啊。父亲是对的,我们喝了茶后,不感到什么浓而腻了,“故浓艳之极,必趋平淡;热闹当场,务思清虚。” 在火炉边,一家子不再猜拳划令,不再饮甘饪肥,闲说话,淡饮茶,相当宁静地看那新年的太阳冉冉升起,这是一年365天里,我们一家有364天一直在期盼着的幸福时刻。 来源:中华合作时报 作者:牛一鸣 前一页 [1] [2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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